[Eugene Sledge]With the Old Breed/China Marine

於是儘管書寫的過程痛苦不已,現在我終於能夠寫下這個故事.
我在書寫之中,盡一份長久以來對陸戰一師的同袍們的責任.

他們全都為了我們的國家承受如此多的苦難-沒有人全身而退.
多數人因而奉獻了性命,許多人犧牲了健康,而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因此喪失了理智.
倖存的那些人們更將長長久久地記得那些他們寧可忘卻的恐怖回憶.

但他們受盡折磨去盡一份義務,
讓一個飽受呵護的家園得以享受這份以極高代價換取的和平.

我們欠這些陸戰隊員們的實在太多了.

這是Eugene SledgeWith the Old Breed(WTOB)的時候所寫下的前言.
作為HBO Mini Series The Pacific(TP)重點來源之一的WTOB,是Eugene Sledge在妻子的鼓勵之下,將原本只是寫給家人看的戰爭紀錄出版而成的書.

Sledge, E. B. (1981). With the Old Breed: At Peleliu and Okinawa

Sledge, E. B. (2002). China Mar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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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機

身旁有熱愛TP的好友,在有機會看TP的時候就奮不顧身的跳坑了.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很敬重的一位有過五年美軍後備軍官經驗的長者曾經跟我說過,他至今仍然無法原諒日本跟德國”我家有一輛德國車,一輛日本車-這是我能夠與這兩個國家扯上關係的極限”.這讓我對美國人對二戰的看法產生了好奇心.

WWII memorial, DC

當然一開始我跟大部分的人一樣,觀看TP這部描寫二戰時期太平洋戰場的迷你影集時,前幾集都處在人臉辨識困難的階段,但從Peleliu搶灘開始(終於慢慢認得男人們的臉)一鼓作氣的看完之後內心相當的震撼.尤其到Conclusion那集,配上Homecoming這首配樂,看著歸鄉的火車以及與家人團聚的Eugene,最後看到演員劇照以及真實人物的照片時那種無法言喻的悸動…

身為一個認真的好孩子,當然就開始了漫長的爬資料看書過程,某天半夜被鄰居吵醒居然開始在腦中畫起Peleliu登陸作戰的地圖.好加在隔天發現有人畫了 (讓我尖叫的是,我小學時去過一趟帛琉.雖然不記得去過哪些地方,但唯一記得的水母湖離Peleliu好近啊!!!)

This is the best map I could find online, illustrated by Akhil Kaddal. Couldn't find the source now...

對於TP的喜愛這也促成了我今年春假二次到訪DC時許多WWII景點的旅遊,我想我應該是少數有到Gy Sgt. Basilone墓碑前致敬的台灣人吧.(其實Ack Ack也葬在同一區,但是當我找到Gunny Basilone的時候已經累到魂飛魄散了)對於這部份有興趣的朋友請參閱[DC]百年櫻花。百年人間一文

真要講起來,不管是TP裡面或者真實人物,我最喜歡的都是Eugene.
認真如我馬上就看起了Eugene的WTOB(描寫Eugene從新兵訓練,外派到太平洋,參與Peleliu以及沖繩兩場戰役的經驗), 以及在他逝世後所出版的China Marine(承接WTOB,描述沖繩戰後到中國駐紮,最後回到家裡)一書,甚至作出去翻Eugene的紀錄片,巴在 Auburn University Digital Library翻看Eugene當年一些親筆信的掃圖(掩面).~~我知道我這真是太糟糕了~~…要是~~Eugene還活著的話我可能會變成stalker.~~
因為看的東西實在太多,到後來我也沒有好好作筆記,所以有時候可能會搞不清楚到底是哪本書哪篇文章或者是哪段影片出來的,還請朋友們多多包涵.

在好友推薦之下看了希德嘉小姐的blog,我很喜歡近況：最近看的幾本書這篇文章裡提到的,WTOB中那種不得不寫的迫切感.(她的blog上也有幾個WTOB的段落翻譯,我覺得翻得相當好,有興趣的朋友請移駕)

關於Eugene Sledge

WTOB的文字帶有毫不矯飾卻又細膩無比的色彩.在無數次的激戰前後,Eugene都訝異自己開始留意戰場上細節,或許是他從小被父母教導培養出的觀察力,或許是老兵們從喧囂的炮火聲中尋求些許寧靜的方式,或許是因為他與生俱來的科學家特質,不論如何,這都讓Eugene在書寫WTOB一書時刻畫出歷歷在目的畫面.

有趣的是Leckie跟Eugene都不約而同的寫了新訓期間因為跟不上行進被教官臭罵的橋段,教官的罵法都是說”你再脫隊恁爸就一腳踹進你屁眼”.因為我自己有在USMC的朋友,就好好奇他有沒有被這麼罵過喔…(他剛進陸戰隊時因為體重太輕還被迫每餐要吃兩份,所以第一個去拿,然後排在大家之後再吃一次.)

嫩嫩的Eugene跟狗狗

當時的歷史背景使然,在珍珠港遇襲之後美國的青壯年紛紛從軍.出身於優渥家庭身體孱弱的Eugene也不例外的滿腔熱血想要加入戰局,而在親友紛紛上了戰場自己卻因為身體緣故延後參戰時感到焦躁不安.這樣的Eugene在真正上戰場之前對戰爭儘管不安,卻有著更多的憧憬,希望自己能夠盡一份心力,也曾經猜想過自己會不會因為英勇的事蹟而受勛,或者無法承受戰爭的殘酷而崩潰.

當然Eugene的性子也在書中信裡顯露出來.當他覺得自己沒錯的時候就會很堅持到甚至頑固的地步.在TP裡簡短帶過半夜有人跳出散兵坑被誤擊身亡(因為守夜的同伴打瞌睡,日軍跳進來時他被嚇到跑出去被友軍擊斃)的那段,其實Eugene在WTOB中強調很多次他已經說過應該不是日軍,同袍還是堅持開槍他也沒辦法.

Peleliu上本來K連有機會襲擊日本軍官為被狙擊的連長Ack Ack報仇,結果瞄得很精準發出去都是啞彈,Snafu質疑Eugene忘了拔迫砲保險,結果Eugene一個一個去把保險撿回來證明自己沒錯…

在WTOB出版後當有軍官讀者表示”很抱歉你在V-12被淘汰掉”後,Eugene 回信就會特別說自己是為了參戰故意被當掉,當時也有很多人基於同樣的理由被當掉,而他至今(回信的時候)都沒有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這點在戰時寫回家給爸媽的信他也有特別跟爸媽報告)

而與TP中不同的,Eugene並不是因為”太平洋沒女人”這點打完整場仗還保有童貞,而是他在駐中期間根本覺得亂玩女人鐵定會染上性病喝酒會誤事所以死都不肯跟朋友一起花天酒地-寧可自己一個人在城裡尋覓小店或者仔細的研究建築的細節跟城市的風貌.

當Eugene的哥哥說他打完Peleliu跟沖繩還沒拿到紫心勳章,Eugene說有些人說不定覺得他背負著寫下這本書的天職,我倒覺得是Eugene的極端謹慎得到的回報啊!

另一個我喜歡Eugene的原因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不完美很誠實.HBO將一些橋段改編之後還是稍稍有英雄化Eugene的傾向.但是我還是很喜歡 Joe演的Eugene.尤其是Joe用南方腔講話的時候(曾經在南方住過兩年的緣故,我聽到南方腔都會有種親切感!!!).在書裡的Eugene會怕死怕到哭,會幹醮天兵長官(那位Mac連長的事蹟實在太令人傻眼了,其中包括把他以為無效的手榴彈丟到自己連上想看看大家反應,結果沒把火藥清乾淨.Eugene說要是他丟得再靠近火一點,K連最慘重的傷亡就會是來自自己的連長…Eugene對Mac的不滿一路延伸到China Marine那本,Mac一直不相信他沒有去玩女人的情節.說不定應該要找一天列表整理一下Mac的偉大事蹟…),會在守夜時把稻草當日軍開了火被大家嘲笑很久…

不過他也有細心體貼的部分,因為每次打開媽媽寄來的包裹看到嬰兒食品他都覺得很丟臉,寫給爸爸的信裡就有跟爸爸說可不可以請媽媽不要再寄嬰兒食品來,但不要傷她的心…不過Eugene雖然不想要嬰兒食品,後來還有問媽媽可不可以寄巧克力來啊!!!XD

Eugene輾轉回到美國之後,一開始念了個商學院的學位而且嘗試賣保險,可想而知他這種個性怎麼賣得了保險…一路碰壁之後還是靠他的父親點出他對生物的熱愛.在Montevallo任教的期間他被學生暱稱為Eugene叔叔,學生也會開他玩笑的把不應該在某個季節出現的鳥類標本綁在樹上故作震驚的要Eugene去看,當他發現自己被耍了的時候是笑的最大聲的一個人.

作為科學家的訓練也培養了Eugene撰寫回憶錄書的嚴謹度.寫WTOB的過程中Eugene不但跟其他戰爭作品的作者(i.e. Paul Fussell)有書信往來,也一直去尋求史料以確認自己回憶錄的正確度,我想這是我個人對他的作品有高評價的原因之一.

Eugene很喜歡他的冬季制服跟軍禮服.關於Marine的一切他都很愛就對了.

關於太平洋戰役
除了主題的Honor跟With the old breed之外,另一首我很喜歡的配樂是Landing Peleliu.新兵的不安,砲火的威力,敵軍攻擊的壓迫感,還有戰爭的慘烈.TP把這段搶灘的戲拍的非常好

Peleliu 的苦戰之中,5團三營預定登陸橘二,但是搶灘時偏右加上戰時滿天珊瑚屑飛揚通訊器材又被打壞,K連一直跟三營的其他兩連(I,L)失聯.又不斷跑過頭,真的打得超辛苦.因為小兵沒地圖,Eugene到後來都是用屍體當地標. 驚心動魄的畫面加以Eugene所描寫的氣味,勾勒出在Peleliu的艱困生活.

Eugene他們在Pavuvu島上被抓去刷的油桶後來是拿來裝飲用水…所以當在Peleliu渴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水來,一喝一整個都是油味的時候,Eugene跟同梯的都超後悔當初沒有刷用力一點.XD.因為食物跟飲水不是被來自桶內或者槍枝彈藥的油就是珊瑚碎屑汙染,加上氣溫又超高,Peleliu時所有人幾乎都一直在拉肚子.整個Peleliu又都是珊瑚礁岩為主根本連洞都挖不了,可想而知整個島上都是惡臭跟蒼蠅.撤離的時候光是在海上可以吸到新鮮空氣這點就讓Eugene感動不已(感動到回到爛椰子很難清螃蟹又多的Pavuvu都還在感動!)

短暫的休息過後重新投入戰場,沖繩剛剛登陸的期間因為一片寧靜,老鳥們還被新兵笑說誇大戰爭的可怕.Eugene他們跟沖繩的小孩玩得很開心,還養了小馬…這些寧靜跟後半泥濘血腥的戰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Eugene以及戰友們整整兩個星期都在及膝的泥地裡不能脫鞋襪,每發一輪迫砲整個器材就往下陷在泥裡,連最基本的去幫戰死的好友收屍都做不到.與Band of Brothers相仿的,老兵們對於敵軍身亡都沒什麼感覺,但卻無法忍受自己的同伴受傷,陣亡,腐敗的過程.很多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得不丟下同伴,但在高溫之下沒幾個小時就得看著同伴發臭腐敗,很多老兵後來都是受到這種經歷的心理折磨.

而因為連日大雨到處都是爛泥,大家多半就是把排泄物往低處一倒了事,不幸跌到低處坑裡(WTOB裡是 Eugene描述看到別人的情況,TP裡則由Eugene本人演出的一段)時除了一身屎尿之外,口袋以及衣服的縫隙都會充斥著腐敗的蛆蟲,”就算最老練的老兵也不得不崩潰”是Eugene的形容.

在種種磨難之下連Eugene都承認自己到後來變得很悲觀, 常常一邊拖著因為被碎片打到而腦震盪的同袍(有些鎮日處在痛苦之中,有些整天都呆若木雞)一邊希望自己死得痛快就好.

也因為這些事情,Eugene從沖繩之戰就開始常常夢到戰死的陸戰隊員們以屍體的型態爬起來,嘴巴開開闔闔的想對他說些什麼.不僅這樣,有時候看到好朋友被流彈碎片打到,明明知道他撐不過去的時候還得強打精神跟他開玩笑說回國享受時別忘了自己.接到因傷歸國的戰友來信,除了剛開始讀到他們說美酒美女多享受之外,到後來往往是迷惘,感到跟世界格格不入,甚至極力想要回到戰場上的心情.許多還在戰場上的陸戰隊員都一直到自己回到家中才理解這樣矛盾的心情.新的補充兵來了又走,別說互相認識了,很多連槍都還沒摸到就被炸回老家…

在這樣的困境之中,Eugene還是紀錄了一些開心的事情.Peleliu結束前後曾經有被問過要不要當軍官,最後還是決定留在家裡(K連).K連的大家本來都覺得他是有錢公子哥大概禁不起打,老兵後來認可Eugene之候他整個開心的!!

而Eugene家(散兵坑)在Eugene的回憶裡也是歡樂連連,在待命/躲避轟炸的時候,通常Eugene是拼命的在念經(聖經),隔壁的Snafu就是Fxxx, Sons of a bxxxx連發.你們家也太極端了一點吧.(散兵坑中兩人一組輪流睡覺等於是要完全信任同伴會顧好自己,Eugene婚後他老婆有睡到半夜醒來無聊試過學Snafu叫他”sledgehammer”結果老兄他瞬間超清醒)

Eugene他無庸置疑的,對於沖繩的風景是發自內心的喜愛(下雨就不算了).在沖繩戰後期,Eugene有一次躺在擔架上蓋著草蓆睡覺差點被葬儀組收走.在他當時寫回家的信件裡面也省略了殘酷的情節,險惡的環境,或許是不想要讓家人擔心,或許是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如何下筆,或許是不提起這些事情是最輕鬆的…

事隔多年之後,就算Eugene鼓起勇氣記錄下所有的事情,他也說過寫成書的過程非常的痛苦.但或許唯有這樣寫下才能讓自己內心的戰爭平息.在Peleliu上當儘管疲憊,但相對稍稍有休息到的5團去接應在前線的1團時,Eugene問起一起在新兵營的同袍,結果1團戰死的程度是團變成營的大小,營變成連,連變成排的那種程度.1991年的訪談中他談到死去的戰友們時仍然是哽咽的講完的.K連235人打完沖繩一戰只剩下23名原始成員(而且沖繩一役補充兵補了240人,K連總數485人裡面462人非死即傷不然就是連屍體都找不到.7名軍官Peleliu結束就剩下2名…無止盡的轟炸,無能為力的疲憊感,甚至是戰爭結束後無法即刻歸國被迫收拾戰場又被指派到中國駐紮的無奈都讓這個23歲的南方男孩飽受折磨…

幸好雖然Eugene為此所苦,但他身邊一直不乏好友跟家人的理解與支持,駐中期間認識的宋大夫一家人,教他中文的男孩Hao Ching Fu的友情,甚至是在站哨期間見到的日軍訓練出的獵犬讓他認知到自己對動物的喜愛都讓他在漫長的療傷過程中漸漸的康復.

身為一個熱愛看別人拌嘴評論的讀者,WTOB在 Amazon上可以說是少數一片好評的書(儘管有給兩顆星的,仔細看內容也並不是在詆毀他的作品),甚至連日文版在日本Amazon上接受度都比我想像中的高.也許是因為Eugene筆下有種毫不矯飾的坦率-他很坦白的訴說當時 marine對於日軍的憎恨,但也很誠實的說兩軍立場不同又到誓死作戰的結果,就是一方被殲滅另一方也幾近全滅. 雖然Amazon上有人評論說怎麼China Marine看起來這麼平淡(抱持著想要看到Eugene內心掙扎的心態?),我倒是對看到China Marine中感到安慰.那個會努力想跟中國百姓解釋自己的三角巾包紮不是戰爭受傷而是細菌感染,但最後還是放棄乾脆讓百姓當自己是戰爭英雄的Eugene,那個會努力學中文最後放棄寫中文只乖乖學了口說(但會寫自己名字”金學”)的Eugene,那個跟長官說除非加錢不然他不想升官的Eugene也很有趣不是嗎?

K/3/5

Eugene Sledge

雖然Eugene參與的兩場戰爭都讓他嘗到苦頭,但我覺得他努力想要描寫的還是他對K/3/5的愛吧.謹慎如Eugene少數幾次在書中有發火的表現,就是在K/3/5被污辱或看低的時候.除了TP中有拍出的Ack Ack,Hillbilly跟Haney之外,Burgin在Eugene到別隊幫忙的期間後頸被碎片打到躺了18天就回到火線.為沖繩篇作序,在Mac之前接替Ack Ack的Stanley為瘧疾所苦的時候一邊抖一邊抗拒離開.Casewell軍醫自己受傷還忍著先處理其他隊員的傷口.兩腳被狙擊手擊中的陸戰隊員明明自己很危險還一直叮嚀不敢上前的擔架兵自己要小心…從 Eugene的文字裡面可以確切地看到他為什麼那麼愛大部分的戰友,以及他為什麼在飽經磨難回到平民生活後還是會想念他的戰友們.

回憶錄出版之後當然也開始有不少邀約,包括日文版的譯者跟他連絡,或者寫給往日戰友的書信.裡面有一封他寫給Burgin, Leyden, Snafu,跟Stumply(Stanley, 接替Ack Ack的連長,影集中沒戲份)的信件.信末署明還是Sledgehammer這點讓我覺得萌萌的(喂)總之信裡就是抱怨日前接受訪問登出來的報導沒提到K/3 /5,還有他最近在接受新的記錄片訪談就有特別堅持一定要提K/3/5.

Eugene真的好愛好愛部隊…自己被提及什麼都不重要.

尾聲

Eugene並沒有被葬在阿靈頓墓地,他在Mobile, Alabama的Sledge家族墓地長眠.
因為他並非戰爭英雄,他自始至終都是Seldge家那個去從軍的孩子.K/3/5的60mm迫砲手.在China Marine的前言裡,Eugene寫到”如同在WTOB中記述的一般,我在近戰中經歷了一些無法付諸文字的事物.我絕不同意現今想要神聖化或者淡化這些事實的任何人”

小時候阿公去長崎玩帶回一本關於長崎原爆的介紹書籍,雖然只有日文跟英文但我神奇的至今還對書裡描寫的慘況記憶深刻…一直覺得原子彈不是好東西.Eugene卻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他認為原子彈”拯救了我的生命,我同袍的生命,更無庸置疑的拯救了百萬日本人的性命-不論他們是百姓或者軍人”

迄今我試讀過或者完讀的二戰相關書籍裡面,最喜歡的果然還是Eugene的WTOB(再來就是Laura Hillenbrand的Unbroken,這本應該也會寫感想=x= )因為雖然不見得能夠完全理解,但是卻能夠接受Eugene毫不諱言對日軍的憎惡,因為我不認為Eugene是戰爭英雄,我認為他是一個真實的人,因為這就是戰爭…

Eugene的墓碑上引用著某位在瓜島戰死的無名士兵的詩句(事實上我去查了一下出處,許多二戰老兵的後代都覺得是他們父祖輩先用的還附上照片證明-甚至還有說一戰時就有陸軍的版本,所以應該就是在當時軍中廣為流傳,起源不可考的詩句?)

最後那句很有點雙關的意味…翻不出來XDI’ll leave it as is.

“And when he goes to heaven     而當他抵達天國之門
To Saint Peter he will tell:            他會向聖彼得如此說
Another Marine reporting, sir;      長官,又一位陸戰隊員報到
I’ve served my time in hell!        我已服完在地獄的役期啦/我已經在地獄待夠啦

最後附贈一張朋友的同袍退役後跑去賣烤肉醬,貼在罐子上給我的USMC貼紙